黑鹤

上

照例投喂 @四时云归 

原本答应了说要上肉汤的，结果没上成【愧疚.gif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本来是想说【锋哥一看套，哎哟，是螺旋的】靠这个来切题，你们肯定没想到吧！！！

（5）

促进于锋同志生活幸福指数提升协会—

落花狼藉：事情就是这样

无浪：可下一个冠军是轮回的

独活：不，是我们的才对

无浪：你搞清楚情况行吗？

独活：不行

无浪：那我们可以找黄少来评评理

独活：哦……

独活：那他肯定说蓝雨

落花狼藉：你们俩，能讲正事吗？

无浪：那刚才我们不是在说吗，你又不听

落花狼藉：求你们了，正经一点的结果

独活：药丸

无浪：锋哥药丸

落花狼藉：你们俩……

独活：锋哥～

无浪：锋哥～锋哥～

独活：锋哥～锋哥～锋哥～

落花狼藉：滚

独活：冷漠.jpg

无浪：你不是都觉得自己沦陷了嘛，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你动心了吗？

落花狼藉：怎么可能，那是错觉！是我的错觉！

独活：没错

无浪：许斌，你这个叛徒

落花狼藉：看吧，我的说法才是真理

独活：我说的是，江波涛的那一句

独活：回慢了一点

独活：至于吗

无浪：你这下爆发干嘛，至于吗

落花狼藉：所以到底我喜不喜欢邹远？！

独活：你自己都不知道……还问我们

落花狼藉：我要是知道还用问吗！

无浪：如果是黄少对你说那边有个奖杯，你会拉着人家小手大半夜跑到街上去挥洒热血吗？

落花狼藉：我干嘛要拉他的手

独活：处女座真别扭

落花狼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个巨蟹

无浪：我记得邹远也是巨蟹吧

独活：哈哈哈

无浪：于锋你别输入，你听我接着说！

无浪：如果是许斌说冷的话，你会牺牲自己的队服给人家披上吗？

独活：关我什么事

落花狼藉：冻一晚上又不会怎么样

无浪：你看，这差别待遇

落花狼藉：这说明你举的例子不对

无浪：你自己想想啊，换谁都行，我敢赌我心中的一栋别墅，最后你会发现你对邹远很特别

 

（6）

于锋想了很久，他觉得只是因为他和邹远还没有熟到那个境界，像是许斌或是江波涛，这种损友档，不用说肯定让他们自己摩擦生热，说不定连宿舍门都不给进。

但要换了是张伟、朱效平他们几个，于锋肯定二话不说扛着他们让他们各回各家，各躺各床了。

怎么自己就独独和邹远一块躺床上去了呢。

可能是因为邹远脾气好。

这个结论其实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于锋就是死活坚持这个结论不转移，并强迫自己不去听江波涛妖言惑众，他对自己说：“这有什么，这肯定是友谊万岁的力量，毫无疑问！”

结果一推门一看到了邹远，脑子里就变成了一团浆糊，说不出一句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早……早上好啊。”

“锋哥，早啊。今天食堂有做枫糖吐司，有点难得，要吃吃看吗？”邹远似乎没觉得于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于锋对甜的食物没多大兴趣，也不是太喜欢吐司片，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说：“行吧，顺便我也看看百花食堂的功力如何，不过如果有港式奶茶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邹远笑了起来，说：“这里不会有奶茶的，不过蜂蜜水什么的应有尽有，很好喝的。”

“哦。”又是甜的，于锋真是搞不明白了，怎么邹远就这么喜欢吃甜的，蜂蜜水、鲜花饼甚至白巧克力，每次光是嗅到那甜腻的味道，于锋就觉得窒息，他想了很久，问：“还有别的吗？”

沉默许久，邹远说：“牛奶啊，这是标配嘛。”

虽然早就知道邹远会这样回答，但于锋还是有内而发地感觉郁闷，一副仰望天空的忧郁青年模样，慢悠悠地说：“哎，小远你实在是太没情趣了，这样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干嘛要找女朋友啊。”邹远看上去心情不错，在大清早的阳光底下笑得灿烂，“倒是锋哥，在女粉丝当中好像相当受欢迎嘛，不如考虑考虑，这样之后就不用烦恼明明还很年轻却回家过年时总被催着找女朋友的事情啦。”

于锋心想早知道就不跟邹远说这事了。

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完全没有找女朋友的欲望，虽然和前几天邹远那“我有荣耀和百花就好了”的观点稍有出入，但不可否认他一点都不需要一个女朋友的陪伴，甚至都不需要在深夜自己感到万分疲倦的时候听到温软的问候，问他累不累饿不饿，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走进卧室，这些他于锋都不需要。

他偏过头看了邹远一眼，他以为做得很隐蔽了，可还是被邹远发现了，邹远没说话，两个人走在静悄悄的走廊上，一言不发。

明明不是那么敏感的话题。

于锋在心里嘀咕，他还没来百花之前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就是百花长期推崇的弹药专家核心和百花的“现任队长”邹远对自己的威胁；到了百花之后发现实际情况和他想的出入太大，他就转而担心起了自己队友的心理健康问题。

比如邹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一谈起什么情啊爱啊的，邹远的表现总是那么反常。

他说服自己说不定邹远就是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根据莫楚辰的证词以前邹远的说法可是如“想找个温柔一点的人，说不定她还会做菜”这样积极，不比现在，一提起就是“一生荣耀，永随百花，万事皆好，不要女票”。

于锋觉得有些烦恼。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给邹远当知心大哥哥。

真的一点也不想。

他最后还是屈服了，问邹远：“你这是怎么了？”

“啊？”邹远有点茫然，“什么怎么了？”

于锋搔了搔脸颊，不符合他风格地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可就是有点怪怪的。”

过了很久，邹远才说：“你的错觉吧。”

或许是气氛使然，于锋没有在这个时候不着边际地继续追问，而是沉默以对，没想到邹远先沉不住气了，说：“锋哥，我真的没事。你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让我有点……有点不自在。我没事，别担心啦。”

“嗯。”于锋的回应很敷衍。

邹远对此有些不满，但没有说话，自己在那里生闷气，于锋心想这家伙分明很有主意，怎么有的时候这么像小孩子，随后就说：“我知道了，但我作为队长，还是要关心一下队员的情况的，又不光是你，别的人我也要关注。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个了。好好训练就是了。”

说完这话，于锋原以为邹远会因此多云转晴，没想到还有点多云转小雨的趋势，于锋愣了愣，想不明白，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说，我带来的羽绒服是不是都派不上用场了啊。当时我还以为我这个决定很英明。”

“羽绒服肯定用不上啊。”邹远笑了起来，顺手从宿舍楼底的收纳盒里拿出了一把伞，“不过也说不定因为锋哥的到来，不四季如春了也有可能吧。今天可能会下雨，带把伞以防万一。”

于锋接过了伞，他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百花宿舍的雨伞公用，后来才发现在发生徒步走下楼后外面突然下雨这样的情况时，这种配置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这时邹远说：“我记得以前就是这样，我和唐昊一一旦不带伞出门就下雨，可我单独一个人出门就算不带钱包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你在暗示什么。”于锋向来自认运气上乘，至少会是偶尔中个再来一瓶的等级，并引以为豪。

可邹远的运气非同凡响，他曾创下过通过再来一瓶帮全队人凑齐饮料的记录，让于锋叹为观止。

不过于锋是不会承认自己运气不好的：“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好，现在你有我了，运气平均值一下子就被拔高了。这不是很好吗？”

邹远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才说：“是啊，这很好。”

“嗯，这很好。”其实于锋仍然觉得邹远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出于处女座的谨慎和敏感，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转为谈论起前不久许斌给自己推荐的茶点，他说：“我有点搞不明白他的味觉了，但我又不想扫他兴，怎么办？”

邹远想了想，问：“有那么难吃吗？”

于锋肯定地说：“特别难吃。”接着说，“大概就是，在你最喜欢的甜点上面涂上厚厚一层老干妈的感觉，甜辣结合，相互交融，互不示弱，特别难吃。”

“那是够呛呀。双方面的。”邹远把两人的身份卡都刷过了，食堂大妈问他要什么，他犹豫了片刻，说：“我的话，枫糖吐司、牛奶就……再来一个茶叶蛋吧。”他看了于锋一眼，见于锋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再来一碗皮蛋瘦肉粥，谢谢。”

于锋还以为邹远肯定会点双份的枫糖吐司，结果不是，他问问邹远怎么不是，邹远说：“队长，你好像不是那么喜欢吃甜的。刚才看起来似乎对吐司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所以当然还是皮蛋瘦肉粥比较好吧。”

其实于锋根本不知浪漫为何物。

甚至还曾经被黄少天赠予“全蓝雨最能煞风景的人没有之一对不对啊队长”的称号。

可即便如此，于锋还是忽然觉得，两个人并肩坐在嘈杂的食堂里，看队友和后勤人员来来往往，自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看向剥蛋壳的邹远，然后相视而笑，也挺浪漫的。

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于锋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7）

于锋当晚睡得不好，做了好几个梦，一环扣一环的，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情节给吓醒了，一看床头的闹钟，闪着的时间让他觉得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他努力想回忆起梦里的内容，结果失败了。

躺下之后在空调发动机的震动中，于锋觉得自己可能难以入睡了，干脆拿过床头的手机，刷起了久违的微博，看着或许真实或许虚构的消息，手指机械地划过，还是没看到什么适合半夜消磨精力的东西，这让于锋有些失望。

直到他看到了一条挂着标签的讨论。

 

＃百花于远＃这一次的比赛我又吃上了糖，我就这样溺于邹副看向于队时的眼神里无法自拔，我不禁回想起了接风会上的图，也是同样的眼神，好暖好暖，难道是一见钟情吗？还是老样子，评论附高清大图，请勿打扰真人，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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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锋其实不完全是因为好奇而点开评论的，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至少是有百分之六十是希望了解一下到底邹远是怎么看自己的。

实际上他看到那高清的图片里邹远的眼神时，并不是那么地惊讶，或许说并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惊讶，甚至有一种“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的感觉，这才是让于锋最为惊讶的。

如果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点开这个标签往下看；可如果说一开始他就觉得应该如此，他就不应该纠结于“是与否”这样愚蠢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人生来矛盾，于锋给自己下了一个哲学家一般的定义，而后在看到了这个标签下的诸多内容后退出了自己的官方微博，转而登陆了私人的账号，隐秘而安全，就算手滑点到了什么也不必在意是否有人发觉。

于锋觉得万事俱备，又继续翻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随意，也不去注意到底她们分析了什么，似乎就像是早晨翻开娱乐周刊和周围人谈论与自己无关的八卦新闻那样的随意。

他看了一会儿，转个身，朝着还透着远方高楼大厦灯光的窗户，盯着发着刺眼亮光的手机屏幕，于锋想了想，还是没关掉微博，而是继续往下看，他对自己说：“这只是在缓解你的无聊，不是因为你想要看。”

不过这些内容都和实际相差甚远。

像是夏休期时他和邹远大战三百回合后在清晨的微光里，邹远钦佩地说：“锋哥，我服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还有某一天他们无意中触碰到了对方的手指，感觉一阵的触电，那一瞬间他们都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对方，惊讶不已。

甚至他和邹远在一个雨夜顶着队服狂奔回宿舍，两个年轻人的衬衫都湿漉漉的，面对着肉体的吸引，他们开始在床上纠缠，却渐渐产生了灵魂的吸引，于锋对邹远说：“小远，我爱你，我们要一直一起走下去。”

这些在于锋看来都有点青春搞笑文学的意思，尤其是那些描写邹远软萌可爱小哭包的，会让于锋想起昨天早上邹远边攥着吸管边捏着报纸说“我绝对不信他居然会输球还输得这么惨”的姿态，画面感更加强烈了。

他不禁笑了笑，想：这些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光从那一个个眼神里，还能延展出这么多的故事，确实让于锋这个一直都有些缺乏想象力的人颇为羡慕，他也不是太介意这些剧情，虽然有一些让他感觉那不是他也不是邹远，是另外的两个人，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

当于锋把所有的文章都给看完的时候，电子闹钟的时间已经走向了五点，于锋叹了口气，自制力这东西有时候真是抵不过吸引力，而后他告诉自己“就再看一条”，往下划了一些。

那是一篇或许带有一些分析性质的文章，因为标题上就标着“详解”两字，这文章还分门别类给标注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把重要的内容注红，于锋才看了个开头就觉得这做得实在不容易，又理性又客观，很符合他的价值观，但进度条实在不容许他在十分钟内看完。

于锋犹豫片刻，点了个赞，心想着有时间拿出来看看就行，不急着这一时半会。

随后他对于自己换小号的做法十分满意，按掉了屏幕，把手机随手丢在床头，卷着被子，听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雨滴敲打门窗玻璃的清脆声响，心想邹远说的没错，会下雨啊……

（8）

第二天于锋就跟没事人似的站在训练室里布置了任务，然后一切如常，顺利地完成了自己设定好的训练目标。

有时候于锋也会为自己的心理素质而感到得意。

不过此时此刻还不是自得的时候，于锋心里清楚，他对邹远说：“我们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知道。”邹远替于锋拿了一瓶果粒橙，他自己拿的则是奶茶，“锋哥，这样看来，在饮食方面，好像是你更幼稚一点哦。你可不能再嘲笑我喜欢吃草莓味果冻啦。”

于锋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很幼稚。”

没等到邹远的反驳是于锋意料之外的事，不过他不是很在意，旋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有点冰，他说：“百花的冷饮太实在了。以前我喝的从来都是半温半冰的，难受。”

“这样容易拉肚子。”邹远指了指饮料机旁边的药箱，“如果锋哥你不介意从这里面拿点止泻药的话，是可以天天喝冷饮的，没问题。”

满满的恶意，让于锋想起了远在长江以南的某位副队长还有爱吃白斩鸡的某位队长，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是谁说你软的，这眼神儿也太差劲了，必须到微草找王队看看，不治不行了。”

听完这话，邹远笑了起来，说：“没，这是实话来着，我怕生。”

于锋不禁阴谋论起来一开始邹远是不是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敌意，邹远想了想，说：“敌意啊？其实我最担心的事情大概是万一你吃不惯食堂口味，经理顺着你的意见全改成粤式港式的……那我觉得如果是真的，我可能真的会对你有很大敌意。”

“瞎扯。”于锋懒得去说邹远，“你明明挺喜欢的。”

邹远吸了一口奶茶，嚼着珍珠，口齿不清，但他咽下去后还是坚持为自己辩解：“你别看我现在喝着港式奶茶，但实际上我内心还是冲着蜂蜜水去的，但蜂蜜水喝多了凉，不好。”

于锋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们俩静静地走在走廊上，返回训练室的道路不长，可窗外树叶摇曳的声响让于锋突然文艺地觉得这段时间无比漫长，整个宇宙整个世界整个百花就只剩下他们俩。

特别地像电影，那种委婉的表现手法，总是在暗示着一段爱情的结束或是开始。

可是他们之间没有开始，就没有所谓的结束，于锋想，如果他们是电影里的人物，那么接下来他或是邹远就应该说一句告白的话语，浅浅的，配着温柔的背景音乐，走向走廊的尽头。

但他们不是。

邹远的确说话了，可邹远却是问于锋：“锋哥，你是从哪看来的，说我软？我怎么都不知道。”

哎，如果他这么问，肯定是挖了个陷阱给你跳，于锋想起今早推门之前自己反复告诫自己的话语，面上却极为诚恳，他说：“柳非给我看的，怎么，你有兴趣？”

一口黑锅直扣微草的柳非选手，可于锋脸上却没显出任何心慌，他清楚得很，邹远肯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打扰别家选手，再一看邹远脸色似乎很复杂，更加肯定了这个推论，补充说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问她，我想她一定非常愿意为你解答。”

邹远有些不甘心，但实在没好意思继续讨论，只好转移了话题：“锋哥，晚上要出去吃菌吗？”

这直接让于锋想起了那天晚上邹远叫他的那声“锋哥”，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面上不显，但他总觉得耳根子发烫，过了很久才说：“怎么？又大聚会啊？他们几个这几天可都是喝的菌菇汤，这样不会腻吗？”

“没有没有。”邹远摆了摆手，“就我俩，怎么样？”

这种明明应该是充满了浪漫气息和恋爱前奏的事情却是因为各式各样的菌子，于锋又觉得云南的菌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又觉得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顺着邹远跑了，可结果最后也不知道是屈服于菌菇还是屈服于邹远，他答应了，还说：“这次试着放点番茄酱。上次我给忘了。”

邹远说：“我会记得的。”

于锋也不记得是哪次了，邹远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肯定记得本地的每一条路，把自己带出去逛了一晚上，结果一拍脑袋说好像迷路了，两个连电子地图都没有的人最后还是靠着于锋随手揣兜里的迷你地图找到的路。

不得不说邹远这人，看着靠谱，实则完全不是属于可靠类型的，到头来还得靠自己一外地人。

“你应该装一个电子地图软件。”于锋边嚼着菌子边告诉邹远，吞下去之后又说：“如果我不在的话，你那次岂不是要天涯海角去流浪了。”

邹远愣了愣，感叹道：“你不在的话啊……那我真是觉得有些难以适应，我已经习惯有你在了。”

仔细想想，习惯这个词真是难懂。

一开始于锋以为他不会自动适应这里的天气，也不会自动适应百花战队，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帮助他磨平棱角，可结果于锋最后还是凭借隔壁宿舍邹远上阳台的频率学会了适应天气，也顺其自然地融入了这个战队。

有点神奇。

这样看来邹远会说习惯了，表面上是很正常的。

表面上，于锋笑了笑，当自己不知道邹远小心思，很自然地说：“说不准，你流浪到一半，一回头又碰见我的可能性也很大。”

“那很好啊。”邹远点点头，“不过我……”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笑了笑，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他们又该说我们慢吞吞了。”

（9）

帮助于锋同志完成初次约会协会——

无浪：说好的日料？

独活：说好的法式？

无浪：你真打算出去吃菌啊？

独活：于锋药丸

落花狼藉：我是让你们俩来出主意的

无浪：又不是让你们来嘲讽我的

落花狼藉：又不是让你们来嘲讽我的

独活：江波涛已经超神

无浪：那你是打算怎么样呀？

落花狼藉：我要是知道还要问你们吗？

独活：你喜欢邹远吗？

落花狼藉：喜欢吧

无浪：这不确定的语气，差评

独活：你不懂，这是锋哥为了表现自己的矜持故意的，其实心里早就喜欢得要死要活了

无浪：哦，原来如此

落花狼藉：靠

独活：遭了，涛儿，锋锋居然没反驳我

无浪：呕

落花狼藉：呕

独活：……于锋你真是喜欢得要死要活啊

落花狼藉：没到那个程度吧

无浪：这就是一见钟情……？

独活：都见多久了……日久生情吧

无浪：果然爱情真tm是一瞬间的事情

落花狼藉：偏题了

无浪：那你要告白吗？

落花狼藉：呃……

独活：你们处女座成天成天想那么多干啥

落花狼藉：必须要考虑周全

无浪：你得了吧，纯爷们就直接表白吧

无浪：记得成了之后藏着点，别被发现了

落花狼藉：我知道了

独活：你这不是早就考虑好了吗

无浪：我估计他连怎么隐瞒到退役到想好了

独活：有可能

落花狼藉：因为我要表现得犹豫一点啊

无浪：以表矜持？

独活：于锋你这样是要注孤生的

无浪：你别玩脱啊

落花狼藉：那不会的，你们和邹远不一样，我不会这么对他的

独活：……

无浪：……

无浪：呵呵

独活 退出 讨论组

无浪 退出 讨论组

落花狼藉：？？？？？

（10）

“番茄酱不错。”这是于锋进了店之后第一句真正意味上的话，之前那些模糊的“嗯”“啊”“哦”和某战队的队长如出一辙，所以听到这句话后邹远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含着点怪异。

于锋说：“是不错啊，你这什么表情。”

过了很久，邹远才说：“没事，我们继续吃吧。”

气氛有点尴尬，于锋心想必须要做点什么让气氛回暖才行，但他本人实在不那么擅长这一点，好在之前问过了江波涛，江波涛让他随便谈论点日常琐事，于是于锋在心里酝酿了一遍，问：“明天好像会下雨？我看天气不怎么好。”

“下雨？”邹远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不会吧，我看是不会的吧……”他不太确定，转身问老板，“老板，你看明天会下雨吗？”

老板在厨房里喊了一句什么，于锋没听明白，他才来不久，根本听不懂本地人说话，但邹远听完老板的话，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抖动的肩膀，说：“唉，说不准呀，说不定真的会下，不过不知道是明天还是后天，还有可能是今晚，我们很有可能要冒雨回宿舍。”

于锋说：“你认真的吗。”

邹远严肃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是啊，而且你永远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下雨。这也是真的。”

“那最好别下。”于锋已经受够了走在大街上被倾盆大雨淋湿的后几分钟阳光普照的日子了。

这时邹远已经快把碗里的菌菇汤喝完了，闻言，歪着头想了一下，说：“要不，看看天气预报？我记得微博上锋哥你有关注的那个……那个好像还挺准的，要看看吗？”

于锋正忙着很浇满了番茄酱和甜辣酱的菌串作斗争，哪有空去管微博，想也没想就直接让邹远帮他开微博看了。那边邹远看的时间有点长，等他把串儿吃完了，问邹远怎么了的时候，邹远才说：“说是今晚可能会下雨。不过估计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不用太担心。”

一向比较有眼色的于锋没在这个时候问邹远怎么看了那么久，默默把手机揣回了兜里，转而攻击鲜榨西瓜汁，冰镇的，他喝着很舒爽。

临走前付账的是于锋，准确点说是他争着抢着要付账，可能是出于觉得自己怎么着也比邹远存款多一点必须要对队员友好一点，也可能是出于想要在自己喜欢的人展现一下自己的热情，不过一出门于锋就后悔了，又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邹远又不是没带钱，那么积极显得特别可疑，特别像是有阴谋，没错，很像。

但这个时候再跟邹远说“嘿，我想了想我们还是AA吧”实在太令人难堪了，而且于锋也觉得邹远虽然心细但也不至于在这方面想七想八，也就没吭声，很自然地和邹远两个人并肩走在路灯下。

“啊，邹远啊……”于锋刚想继续所谓的日常琐事，才开口就听到邹远在叫他，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邹远：“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邹远的声音有些犹豫：“锋哥，我是有事……有事想问你……”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没有自信的邹远了，一下还有些不适应了，愣了一会儿才搞清楚邹远的意思，连忙说：“说吧，我听着呢。”

邹远的眉眼在泛黄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让于锋有些恍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天，在缠绵得恶心的雨水里邹远对他说“以后多多指教了”、“欢迎来到百花”，那个时候邹远因为“百花”的尾音一副笑着的模样，在阳光下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明明不是好看到与众不同的人，可那一刻于锋隐隐约约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邹远一个人了，理所应当的，太阳所有的光线也就都照在他的身上了，多么温暖。

仔细想想，似乎可能是一见钟情。

但于锋又觉得他或许是在邹远对他的关注和细心当中一步步走向和原本相反的道路的，邹远所知道的那些事情甚至有一些是于锋自己都不曾关心过的，一点一滴地让于锋的心融化，他的心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被一种名叫“邹远”的鲜活血液填满了，不知不觉。

这么一看，又好像是日久生情。

实际上他说“喜欢吧”并不是不确定的意思，更不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假装矜持，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必须藏藏掖掖。

只是于锋不敢确认邹远是否会接受自己。

就算他一直以来都自恋地觉得邹远一定是喜欢着自己的，临上战场之前还是不免紧张。

人之常情，于锋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现在开始要继续集中注意力，认真倾听邹远的话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邹远笑了笑，似乎是在掩盖什么情绪，这是他的惯用手法，于锋对此一清二楚，但没有点破，只是听邹远继续说：“就想问问，锋哥你平常是不是喜欢在微博上看点网友的分析呢？”

这问题问的，简直是送分题，于锋毫不犹豫就说了“喜欢”，还特意点出了几篇自己觉得严谨而专业的文章，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一定要看一看，经典中的经典，不可错过。”

“一定。”邹远说完，小心翼翼地问：“那锋哥有没有看过什么别的新闻呢？比如……联盟里总有些奇怪的传闻……之类的？”

奇怪的传闻？比如说之前一直盛传的“叶神其实是个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女子才不是抠脚大汉”之类的？

那是看过不少，于锋说，随后补充道：“不过道百花来之后一直也挺忙的，也没空去看他们又给编排出了什么新剧情。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展到荣耀后宫联盟的境界了吧。”

“哈哈，说不定真是这样。”邹远的情绪有点被于锋带着跑了，但很快他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其实我最近也看了一点，小道消息，嗯？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算是……臆测出来的新闻？不，可能连新闻都算不上，总之是那样的东西……看了一些。”

说到底邹远还是没交代他到底看了什么。

但于锋基本已经猜出来了，在感受到了自己兜里的手机的存在感的那一刻，他基本已经猜到了是自己从不退出微博或切换账号的坏习惯把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暴露给了邹远。

这事有点不妙。

又走了两步，邹远小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锋哥你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才……所以我现在有点……”

“你看到了吗。”于锋的作风直接，没想着要学许斌那一套“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的招数，太累人了，开门见山就切入了正题，“现在你是什么感想呢，我很想知道。”

“感……想？”邹远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我能有什么感想？”

于锋笑了笑，说：“比如，喜不喜欢，之类的。”

或许邹远根本没想到于锋会这么直白，脚下一个踉跄，被于锋扶住了之后，他的膝盖仍旧半屈，抬头看向了于锋，有些急匆匆的，他问：“锋哥，你知道了？”

“嗯，算是吧。”于锋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装得老神在在而已，心里已经紧张得不行了。

事后他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其实这不也就是变相的装矜持吗，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于锋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接下来邹远的话会让他觉得世界崩塌。

不过幸好没有，邹远说：“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知不觉地，我就喜欢上你了。如果你讨厌的话，我们继续做队友也完全没有问题，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真的。”

这话说的，估计邹远也是太紧张，没想太多，不然谁讨厌这种事还切个小号冲上去点赞留念呢。

于锋说：“没有什么好困扰的。”

随后于锋就看到邹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立刻跟上了一句：“而且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表达，但是……说得俗一些吧，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我想了挺多的，也犹豫过，可最后还是觉得，我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你在一起，除此之外还想和你一起拿个冠军。”

邹远有些意外，问：“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于锋都无语了，“还是说，所有告白之后得到肯定的人都会这样傻乎乎的问一句吗？”

“骗过啊，上次你和我说你喜欢金色大波浪。”邹远认真地说，他的眼睛里映着的全是于锋的影子，让于锋不禁想起了江波涛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耳根便有些发烫，假咳了两声，撇过头不去看邹远，小声地说：“那会儿我不是还没确定你喜欢我吗……而且我的确也喜欢大波浪，只不过是遇到了你而已，要不然我能直一辈子。”

于锋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刻意说情话那更是从未有过的，他只是觉得就是这样而已，所以就那么说了，说完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说。”

邹远哪能看不出来于锋是不是随口一说，笑了笑，站起来，走回了于锋身边。

走到俱乐部不远前的木棉花树下时，邹远忽然说：“那我以后，还叫你……锋哥吗？总感觉这么叫着有点怪怪的。”

“那就叫名字呗，叫于锋不就好了。”于锋那敏感的神经对名称如何却不是太敏锐，他本身就不是太在乎这种浮于表面的事情，“两个大男人谈恋爱就没必要搞得肉麻兮兮的了吧。”

邹远笑了起来，说：“刚才的确就不肉麻。”

于锋一想也是，哪有人会在吃完菌子之后带着满嘴的酱料味说着那么不正式的告白话语呢，如果换了对方是女性，估计自己早就被踢到旁边的内河里去了，这么想着他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你不觉得不舒服，怎么样都行。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你看着办吧。”

“于……锋……”邹远艰难地叫了他的名字，这让于锋觉得有些神奇，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似乎很受用，邹远继续问：“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于锋觉得好笑，说：“你什么见我没考虑好就冲动地行动的？那不是我的风格。”

邹远摇了摇头，随后说：“但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比较好。万一以后被……被发现，那个时候说不定你真的会后悔……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所以邹远这个毛病真的让于锋很头疼，偏偏此时此刻于锋不能像站在训练室里一样指出他的问题所在，只能听他说完，于锋才说：“如果我会后悔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我既然接受了，那么就意味着我愿意和你承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随后抬头看向了那棵木棉树的树冠，“我有没有承诺过，要怎么对待你？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永远这样。”

邹远愣了愣，说：“这样？”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道：“于锋，这样的说法真的挺不适合你的，还是别了吧。”

的确说这话与于锋平日的作风完全不符，于锋摊了摊手，说：“是有点，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尝试，有点奇怪也是难免的。”

“正常点来就好了，没必要这样啊。”邹远拉着于锋继续往前走，晚风很舒服，他问于锋是不是也这样觉得，于锋说：“还好吧，但是附近鲜花批发市场味儿太带劲了，风里全是花香。”

听完这话邹远笑了起来，他说：“于锋，你真是天生缺乏浪漫细胞啊。不过还好，我也是。我们这样也挺配的。”

“是啊，挺配的。”于锋在食堂门口的贩卖机里买了一瓶咖啡，邹远问他这样不怕睡不着吗，于锋诧异地看了邹远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今晚要跟我一起到被窝里彻夜长谈不打算睡觉呢。”

邹远登时脸红了，说：“我可没这打算，只是想纯洁地牵牵手而已，于锋你想的也太多了。”

一口气把小罐装的咖啡喝完，于锋的声音里都带着一点笑意：“邹远，我说你怎么想这么多呢，我只是想抵足而眠聊聊人生理想，你这思想维度是不是跨得有点大啊？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纯洁了。”

“行吧，这是我的错。”邹远把自己的空调被扔在于锋床上，又把两人的队服挂在了一起，“也不早了，冲个澡我们就睡了吧。省得明天早晨起来昏昏沉沉的，那不太好。”

于锋说：“行。”

本来他也就没想那么多啊，嗅着邹远身上散发出的皂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干脆把邹远搂了过来，邹远问他这是要干嘛，于锋就说：“没干嘛呀，抱着睡，说不定还会做个好梦。”

邹远把手环上了于锋的背。

他笑着问：“于锋，你知道店老板跟我说了什么吗？”

“虽然我听不懂，但肯定说的不是天气的问题吧。”于锋心想着，要真是下不下雨的事情，邹远也不见得会笑得那么开心，“要不我猜猜，和我有关吗？”

邹远说：“是啊，你的知觉很准呀。”

于锋挑了挑眉，说：“我只是随便猜猜的。总不能够店老板跟你说，他看得出来我想追你吧，这套路是上个世纪的偶像剧吗？”

“很遗憾，就是那么俗套的剧情。”邹远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还能再猜几下呢。”

于锋无奈：“我也没想到这么准。”

此后他们又说了一些话，零零散散的，说着说着两人似乎都有些困倦了，尤其是于锋，他差点都要把控不好自己的意识了，但在于锋昏昏沉沉以为自己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听到邹远问：“于锋，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所以在这方面经验很丰富？”

惊得于锋一下子困意全无，他睁开眼，看着邹远那认真的神情，半晌，他摇摇头，说：“没有很多，就高中那会儿认识了一个学霸，一开始处得还行，是那种纯洁地一起写作业的恋爱关系，后来她为了好好学习把我甩了。除此之外就没了。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我身经百战？”

“没……就是随便问问……”邹远的声音比刚才模糊了不少，估计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没支撑清醒的动力了，于锋轻声对他说：“睡吧，已经很晚了。”

邹远说：“不行，我也给你交个底吧……”

“好吧，你说吧。”于锋靠得更近了一些，他感觉得到邹远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快，邹远似乎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适应了才说：“我和我的初恋女友接过一次吻，不过到现在我只记得当时好像咬到她的长发了……”

于锋笑了起来，说：“这事儿你和我说干嘛？”

邹远眨眨眼，解释道：“知根知底才不会有矛盾。”

这个观点于锋并不认可，他抱紧了邹远，小声地说：“不要紧。就算是再亲密无间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至于以前是怎么样，也不重要。”他突然笑了，这让邹远有些疑惑，“只要以后我们只属于彼此就好了，其他都不重要。”

“我们发展得真快，明明才确认关系没几个小时。”

面对这样的感慨，于锋感同身受，说：“这说明我们天生就很契合，不是很好吗？”

“好像是不错。”邹远眉眼弯弯，似乎很开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了些声响，熟悉的雨声又一次光临了宿舍的阳台，这时天气预报难得的准确，对于此时正是半睡不醒的敏感的耳膜而言，有些刺激，这时邹远凑到于锋耳边，低声地说：“于锋，外面下雨了。”

“嗯。”于锋拉过了邹远，抵着他的额头，“邹远，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邹远说他知道，而后轻轻地在于锋的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已经很晚了，该睡了，晚安。”

留着于锋用另一边手摸了摸嘴唇，其实他只是想告诉邹远他宿舍阳台外面还晒着衣服而已，不过于锋不打算破坏这个气氛，心想要是邹远怪他就帮他把衣服再洗一次就好。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但于锋和邹远就这样安静地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正式地说一句，新年快乐！

套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冷男，只是锋哥暖的只有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