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鹤

前文：（一）/（二）

（三）

周泽楷跟江波涛都没有什么能出面的长辈，这场婚礼也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办得很是简单，该省的都给省了。是以他们新婚第二天也不需要敬茶等等，商讨到了辰时才让丫鬟把一应早饭端到房里。
拿着盖了印的契子准备出门办事的江波涛突然问了周泽楷一句：“我看隔壁还有间空屋子，我今晚搬那里去行吗？”
周泽楷同意了，反正他是睡书房的。
结果隔了些时日来拜访周泽楷顺便请示商会事务的杜明一看他们俩这状态就傻眼了，他跟吴启俩人精心布置的屋子原来还真是没人睡的！要不是新置的书房和江波涛睡的屋子还在这院落里，杜明可能都要拔剑了。
“这叫相敬如宾，你们懂啥。”
说这话的时候吕泊远手里攥着他那小狼毫对着账本一通计算，看得吴启都觉得累人，一巴掌盖在算盘上说：“就算婚事是方哥敲定的他们俩都不满意，也不用弄得这样吧！”
杜明往本月账簿上添了一笔，啧啧道：“哪样了？我看倒是蛮好的，商会的生意扩张得可比以前快，这跟他们俩睡不睡一起没关系啊。你管那么多干嘛？”
吴启毫不留情送了杜明个白眼，他说：“他俩感情不和睦到最后亏得还不是商会……哎我说，你该不是最近拿银子拿傻了吧？这点了门道都看不出来？他俩合是因为成亲，要是闹崩了那就分。谁又不缺谁的。”
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吕泊远插话道：“我看你才是傻，他俩合那是有银子赚，哪儿是因为成亲。之前商会就琢磨着要跟那边合作了，成亲就是个契机。别想多了啊。”
吴启却道：“我瞧着却不是这样，我看啊，这傻子你俩当定了。”
他们仨说这话的时候江波涛正在商会一处小楼阁里盘算，前阵子江波涛跑到各处货仓清点的时候才发现轮回商会的底蕴很足，现在在众多皇商里瞧着不起眼，但日积月累、厚积薄发，有朝一日必定一飞冲天。
尤其是绸缎，不论数量质量都称得上上乘。
他边盯着他列的单子边提笔给许斌写信。江波涛跟许斌是早年的交情，许斌前阵子去京城办差，要打听些消息不难。若要轮回商会在皇商里出头，契机便是上贡品了，但挑着哪位的口味上贡可得斟酌斟酌……
正想着，笔尖那块墨就在信纸上晕了开。
以前江波涛谈生意倒没有这么谨慎，贺武都只做些百姓生意，顶多算得上是口碑不错，不怎么跟京城的贵胄打交道。但轮回商会算是皇商，跟整个皇族联系得紧，倘若是一时不慎下错棋，肯定输得够惨。
更何况，还有人虎视眈眈着这位置呢。
周泽楷对此却是不介意的，他做生意基本辉略去谈的步骤，该做的先做，其他再说，因此江波涛之前还有些不适应轮回商会这种作风。但现在渐渐习惯了，且周泽楷也把一部分需要谈的事情交到他手里，事情也称不得多重要，但外人看着都惊讶：原来轮回商会还知道谈生意的！
说来周泽楷是偶尔会谈的，但都是申城的知府同知或是别的什么求着他谈。勾结倒不至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好处的能做的轮回商家自然就做了，害人的事情满脑子都是黎民百姓的知府也想不出来，两边一拍即合，申城才是有现在这繁荣的模样。
用晚饭的时候江波涛提了一句，周泽楷听得也有些愣神，这事儿就连方明华都只知道些许，江波涛竟然能猜得出来。
江波涛很不错。
周泽楷跟方明华这么说了。
方明华嘴上谦虚，回家就跟自家娘子说你夫君我看人还真是够准的，他娘子风情万种地拧了方明华一下：瞧你给乐的！人家本来就有才华，还稀得你去挖掘！他自己做生意不也做得红红火火的！
方明华摇摇头说：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他是有那才华，可站在他身边的人还得是小周，他的才华才能被发挥出来。他们很合适，不管是从商还是……别的什么。
方家娘子笑骂：你就胡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咱们便赌一把如何？若是你说的那般，咱们女儿便给你取名儿，若不是如此，还得是我来。
方明华却是很有信心，对大女儿的名字志在必得：那我今日便要翻翻书去寻字了。

未完待续.

（篇外剧场四）
周泽楷谈生意的时候通常只是把他要的和他能给的摊开来看，再静静地看着对方。得知了此事后的江波涛叹为观止，对着周泽楷的画像想：这长得好看的可真是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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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脸红.jpg

江波涛：黑人问号.jpg

杜明：号外号外，又有人盯着会长画像看得入迷啦！

江波涛：百口莫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