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鹤

• 百日江波涛企划DAY75

• 原著第九赛季轮回夺冠背景+看到是我你们觉得会不是HE？

• 有BUG求指出w

即使是在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江波涛还是无法驱散自己脑海里的混乱图像，所有一切都交杂在一起，屏幕上的“荣耀”，奖杯的纹路，粉丝高呼着拉展横幅，种种指向的不过是“轮回二连冠”，却让江波涛觉得脑子里的东西模模糊糊。

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醉了一样。

一时间江波涛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文艺清新的词句可以描述这种感觉，但却没办法把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文段。

他挺想嘲笑自己怎么刚才和其他队友们说得都那么起劲，真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却还是这么不知所措，可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前辈，也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二十来岁的热血青年，又能老成到哪里去呢？

虽然现在的心情比第八赛季时还要复杂一点。

尤其是在稍微有点想明白现在仍然站在自己身侧，义无反顾陪着吹凉风的周泽楷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江波涛更觉得脑子里的所有线路都极不听话地打成了一团团的结，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江波涛想不出任何理由去答应或是否决周泽楷的话，也希望得到一个可能听来荒谬的答案，轻声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不是在这样温柔的夏风里，可能周泽楷都听不到这样近似耳语的话，但好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江波涛身上，即便他的音量那么微弱，可他还是听到了，周泽楷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一见钟情。”

短短几秒间，江波涛就已经不止一次地去想到底这句话对于那些怀春少女而言具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更多的还是去想这个模糊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味。

他其实有些记不清他拖着行李到达轮回俱乐部的那个上午是怎样的，只是隐约记得在风霜吹满他的外套时，他在一片冰冷中看到了倚在大门口的周泽楷，周泽楷对江波涛笑了笑，很腼腆，却让江波涛在这个寒冷的早晨感受到了第一丝温暖。

非要说一见钟情，难道不该是自己倾心吗？为什么对象被对调了呢？

江波涛突然觉得自己好笑，怎么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也想到了这样的事情，挥散了这样的想法后，他又问道：“你没有说是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一见钟情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吗？”

“因为你是你。”周泽楷很认真地说出了这样一句充满了哲学意味的话语，让江波涛不由想要去探究说出这句话时周泽楷的眼神躲闪后究竟藏着些什么，因此而问道：“可我没什么值得你去喜欢的地方吧，可你却有更值得你去爱的人在等你。”

他以为他说的很清楚了，甚至帮周泽楷区别好了什么是喜欢与什么是爱，但周泽楷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江波涛微微张口想要说下一句话时，周泽楷才说道：“可我只喜欢你。”随后似乎是看出了江波涛想要说些什么的意图，他补充道：“也只会爱你。”

本来江波涛已经把满脑子的乱麻给剔除，理清了思路，可他花了不少时间构筑出的大厦就在周泽楷这两句话的风暴中脆弱地粉碎了，又回归了一片混乱的状态，就在这个令他颇觉苦恼的时候，周泽楷走到他身后，抬起手，在江波涛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问：“好点了吗？”

江波涛他自认并非是情绪极其外露的人，甚至大部分时候他所表现出的给别人看的表情和他心中所想的根本是两码事，更何况他也没做好任何有关于此的心理准备，一时显得有些慌乱。

虽然周泽楷现在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也基本猜的出来自家副队大约是被意外占据了几乎全部思维，若是平常他可能会觉得好笑，但换成了现在这个状况，他也只能认为在江波涛心目中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他，突然觉得有些沮丧：“那你是怎么想的？”

即便江波涛现在觉得昏昏沉沉，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周泽楷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想像平常那样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可又觉得现在的气氛似乎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于是，看起来像是不知所措到肢体有些僵硬。

“很困扰吗？”周泽楷想过的情况大多坏得更多，而现在江波涛的反应竟然在众多自我猜测的悲惨结局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问出这样一句话后在心里批判自己。

而实际上，江波涛只是想到了无关于告白的其他事，好像以前发生的那些平平常常、平平淡淡的事情都充满了其他的意味。

早晨和周泽楷的问好，中午面对面吃饭，晚上在一起谈论荣耀之外的东西，又在第二天重复，一切好像只是队友间的日常都在那句“我喜欢你”后变得不同寻常——让江波涛不由想起吴启说了很多次的“队长偏心，就只知道对副队好”，当时只觉得他那是小孩子心性的“吃醋”，至今才发觉竟然真的是“只对副队好”。

他甚至想起某次他和周泽楷站在俱乐部的阳台上，肩并肩，对着在霓虹下黯淡的星空说着已经变成一场空的人生理想，说着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风花雪月，最后说着如果以后退役了，最好是还要继续当同事、工作伙伴，至少要继续是朋友，不要断了消息，说完相视而笑，似乎能在这样的距离中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

在这样的回忆中，想来好像是能看得出一二的，虽说江波涛在现实生活中对周泽楷的了解不及赛场上的深，但也比其他队友要了解得多，却始终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他不由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了解面前的周泽楷。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这样的疑虑中抽出后，江波涛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要说不困扰，那是不可能的，但似乎困扰，也并没有太深，在来回纠结后，他还是选择郑重地点点头，对周泽楷说道：“是有一些，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江波涛不知道如果周泽楷继续追问，他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但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大概就是十有八九会在对方那双充满了不明情愫的眼睛中彻底沉沦，忘记要去拒绝，沉默着认可。

他可能会在那时想起，他们或而裹着风衣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或而走在路灯闪烁的夜间公园里，甚至站在江边看着车来车往畅想未来；明明曾经很多次周泽楷用那样的眼睛看他的神情，却毫无知觉；从来都以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突然变得暧昧不清，刺激着江波涛的大脑皮层，让他不得不说道：“我需要好好想想。”

“嗯。”周泽楷本就没有想要江波涛马上给出答案的意思，他也明白这对于江波涛而言应该是是个极大的冲击，就算逼迫江波涛在这里回答，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所以他顺从了江波涛的“逐客令”，转身回到了安静的宿舍区域。

江波涛在他走后想了许多，硬是想起那个时候轮回俱乐部因为资金不足而让选手们两人一间的时光，他和周泽楷就在那间下午会晒到温暖阳光的小宿舍里收拾，腾出了一大块空地，本来周泽楷是想再放一张电脑桌在那里，但在江波涛对于“阳台落地窗前面一定要能看书”的坚持下妥协，网购了一张大地毯和一个小书架，在落地窗前架起了一个小天地，两个人闲来没事干就窝在那里，享受青春的味道。

后来俱乐部拉到了不少赞助，资金也渐渐充裕了起来，扩建了宿舍楼后就再也没有两人一间的小宿舍了，新的宿舍比旧的宿舍要大上一倍还多，虽然江波涛住在周泽楷隔壁，每天早上起来都能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和他打个招呼，但偶尔他还是会坐在自己宿舍里，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望着已经摊开的书，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八赛季赢得了冠军后，俱乐部的富裕程度一时让还有点停留在以前的“老年人”江波涛感到不适应，尤其是重新装潢过的宿舍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窗户外的金属防盗网阻隔了曾经他和周泽楷靠在白粉边上指着天边信鸽旋转时嘻笑的姿态。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朋友的感觉已经褪去，只剩下一个“小周”和“江”的称呼，但那只是对他而言，因为对于周泽楷而言，则是对江波涛产生了别于友情的其他感情。

而现在呢？是什么样的感觉？

江波涛这样问了自己很多遍，可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好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只能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吹风。

如果有一个人会在每个中午特地端着盘子挤到另一个人身边，然后笑着看着他吃完；如果有一个会在他的通讯录里标注另一个人是“我的某某某”，然后时不时看着那个名字傻傻发笑；如果有一个人，他在听到另一个人的告白后，他犹豫不决，在现实和爱情中纠结许久，那么他，是不是……

是不是一直都把爱情，当做了友情？

这就是消化的结果吗，江波涛把这个念头在肚子里头来回感知了许多遍，已经没有一开始对于周泽楷突如其来的告白的震惊和疑惑了，反而渐渐生出了想要走上楼梯，去敲开周泽楷的房门，告诉他自己已经想明白了的勇气，没来由的，江波涛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但他对着那扇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木门，几度伸出手，都没有真正接触到那光滑的门板，还只是犹豫不定，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作出最自然的姿态去面对周泽楷。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转身向后轻轻地靠在了木门上，听着星空笼罩下的蝉鸣，在树叶随风摇曳的沙沙声中叹了口气，明明感觉周泽楷就在这扇门后，就离自己那么近，却还是没有不敢作出任何大动作，生怕惊扰到这条走廊的静谧。

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醉了一样的畏畏缩缩。

最终江波涛还是被自己的情绪给击退，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编辑起了短信，按下发送后，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姿势，表情严肃地对着这扇门，等着周泽楷在看到那条写着“我想了很久，我好像对你，日久生情了，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吗？”的短信后推开门。

想必冠军之夜，亦是不眠之夜。

• 最近好懒

• 没怎么产出对不起QAQ

• 接下来真的会努力的QwQ

• 有人愿意和我聊聊天吗？